。

“可是日期還沒到。”段宸蹙眉。

“提前不是更好麽。”

不，總覺得還有什麽地方不對勁。在聽到殷澈這番話後，那一抹小小的不安迅速擴大，充斥著心腔。

“有什麽事要和我說。”最後，段宸只能這麽說。

殷澈若有所思地瞥他一眼，只是垂眸，嘆了口氣，劉海遮住眼簾，段宸沒有聽到她的嘆息，更沒有聽到她的那句呢喃說出的話。

|024| 冷漠

“宸，趕快把這些看完吧，還有你能力的所有記載，不過似乎還可以有所突破。”說到這裏，殷澈頓了頓，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，“吸血鬼也不一定都是紅發的。”

段宸疑惑。

吸血鬼大部分都為紅發，而那些黑發或者栗發色的吸血鬼大多是為了隱藏身份染的，雖然只要能力強一點的人就可以看出發色的真假。

不過，總有例外的。

那麽，殷澈告訴他這些是為什麽呢？

搖搖頭，段宸微微一笑：“盡量在這幾天內看完。”總感覺必須在這幾天內看完，右手手背上因血契而留下的血痕讓他感覺有些灼人，說不出的不安。

殷澈抿唇點頭，轉身進了宿舍。

在落地窗前看著段宸轉身離去，殷澈眸中染過一抹暗沈，纖手撫上墻上的日歷，上面血色的標記告訴她，還有八天。

八天。

尖銳的指甲刮破日歷，疼痛開始卷席全身，無力地蹲下，這種無法發洩的痛像是要把她揉碎了一般。

只要忍過這八天就好了，八天，就好了。

蘇未站在殷澈的宿舍前，感受到靈氣的波動，微微勾唇，好看的眼眸挑起，明媚的笑容讓人感覺不到任何一絲陰冷。

殷澈努力壓下那湧上的血腥，慢慢站起來，看著窗外的蘇未，慢慢咧開嘴角，殘忍至極的笑容。

蘇未一怔，不明白她為何如此笑，卻感覺臉上一熱，一把匕首貼著俊臉劃過，開了一道血口，位置深淺把握剛好，血瞬間迸濺出來。

蘇未怒，卻看到殷澈不明意味地笑，沖他搖了搖頭，用唇語說：“傻。”

只是一瞬間的事，雲集了一堆的血鬼。

看著靠近的血鬼，蘇未暗罵一聲，迅速逃離。

殷澈終於撐不住地倒下。

“澈？醒了！”剛睜開眼，就看到童然大而明媚的藍眸，沒有用催眠的時候，藍眸總是清澈。

半瞇美眸適應了光線，殷澈撐坐起來，看著童然和段宸。

“嚇死了，你暈過去快一天了你知道嗎。”童然拍拍胸口。

“怎麽進來的。”殷澈冷淡地問。

“嗯哼，我有你的血樣，就那樣進來了。”說著，童然心虛地吐了吐舌。

嘆了口氣，殷澈問段宸：“書，看得怎樣了。”

“可以了。”段宸把黑盒子還給殷澈。

“你們，先回去吧。”殷澈無力地躺下，“很累。”

“澈啊……”童然還想說些什麽。

“回去。”

童然和段宸對視一秒，無奈地轉身。

然後聽到背後的聲音說：“童然，我的血樣，給我。”冷漠地好像第一天認識一般。

“天啊，澈，你怎麽會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。”童然驚訝，她們認識七年了，除了剛認識的時候，殷澈從不那麽冷漠對她，即使知道她的冷漠，卻不敢相信她的冷漠會用在自己身上。

段宸也詫異地看著她。

殷澈卻沒再說話，閉目養神，周邊都是生人勿近的氣息。

兩人都以為她只是太累了，沒多想，把血樣給她，轉身離去。

接下來的三天，卻沒有看到那一抹血色蹤影。

|025| 最後一天

“澈？”段宸和童然敲門，想要知道殷澈這幾天為何沒去學校。

“……”過了一會，殷澈才打開門，血棕色長發垂落，那一雙原本犀利冷冽的黑眸中布滿疲憊的血絲，還有眼下淡淡地烏青，足以看出她的精神不太好。

“澈？……”童然剛開口，就聞到撲鼻而來的血腥味，雖然有被刻意清理過但奈何殷澈的血的味道太過強烈，讓人忽視不了。

“怎麽回事，流血了？”段宸有些著急的扳過她的肩膀，讓她和他對視。

殷澈微微擡起頭，咳了幾聲，然後淡淡地撇頭，不語。

“澈你到底怎麽了。”童然有些著急地跺腳，“你變得好奇怪。”

殷澈終於有反應，蹙眉，低聲道：“這不過是我原來的樣子。”

這不過是我原來的樣子。

一句簡單的話，狠狠噎住童然，讓她無法反駁。的確啊，這就是殷澈的性格。

張了張嘴，童然卻不知道該說什麽好，搖頭：“澈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到底怎麽了，不要那麽冷漠好不好。”

看著她搖搖晃晃地身子，段宸不得不放開殷澈扶住童然：“餵，小心點。”

殷澈斂眸，有些疲憊地倚在門邊，撫上額頭：“完了嗎。”

兩人皆是一怔，難以置信地看著殷澈。

段宸不禁想起之前的殷澈，偶爾露出無奈地表情的殷澈，會邪笑的殷澈，對蘇靜異常重視的殷澈，特別認真地殷澈……和現在淡漠的殷澈。

變化太大了，她卻告訴他這才是真實的她。

無奈地嘆氣，段宸扶著童然：“童然，我們先回去。”

走了幾步又回頭：“澈，不知道你怎麽了，但是希望你能以為自己著想為先。”他也不知道為什麽要這麽說，卻已經說出口了。

而他身後的殷澈，一怔。

不過沒關系，她周圍的人都可以好好的了。

七天很快過去，最後一天，只要熬過這一天，殷澈就可以自由了，徹底自由了。

靠在宿舍的落地窗前，愜意地瞇起眼睛曬太陽，殷澈的心情也漸漸明媚起來。

這種明媚持續不久，就感覺到來自五臟六腑的疼痛，像是被碾壓過去一樣。殷澈捂住嘴微微彎下腰，終於忍不住吐出一口暗血。

吐過血後喉嚨像是被燒過一樣地疼，火辣辣地，夾雜著濃烈腥甜的血腥味。

好不容易平覆下那疼痛，幽暗的眸子閃過一絲幽光。

再忍忍，今天，而已。

卻沒想到，在她再次承受病痛時，蘇未出現了，而和他一起來的，還有一個中年男人。長得很好看，和蘇未長得很像的男人。

“蘇……繼？”在承受病痛的同時，殷澈吃力地吐出兩個字。

“呵呵，我的侄女，很痛苦吧，只要我殺了你，你就不會再感到痛苦了。”蘇繼冷冷一笑，那好看的面容像是被撕破了似得猙獰，指甲上泛著黑色的光。

瞪大眼睛，殷澈難以置信地看著他：“你……禁術？”那是不可以修煉的術法，會危害到修煉人自身的生命。

蘇繼卻不語，沖向殷澈，毫不猶豫將指甲狠狠劃下。

殷澈吃力地擡頭，念動咒語，白色的光突然彈開了蘇繼。

蘇未瞇了瞇眼，扶住了往後倒的父親。

“蘇未，一起吧，只要能滅掉她，管他什麽以多欺少。”蘇繼陰險地笑了笑，自己先撲了上去，指甲上的黑光越發灼熱。

似是感覺到主人的危險，殷澈右眼下的血痕開始發熱，像是在和什麽產生共鳴。

殷澈咬開手指，借血在地上迅速畫了個符號，而那符號開始漸漸放大，把蘇繼和蘇未圈住。殷澈卻沒有停下動作，自顧自還在畫些什麽，讓後默念著什麽，地上的圈一個一個往上飄，像一個籠子一般把兩人環住。

靠在墻上喘氣，殷澈抹了把汗，這種大工程的東西，體力不足的時候還是少用為好。

|026| 覺醒

一會的時間，蘇繼和蘇未就已經從那圈裏掙脫出來，喘著氣看著有些乏了的殷澈。蘇繼冷冷地笑：“殷澈，你以為，會有人救你嗎。”

殷澈支撐著站好，眸色冷冽。

“蘇靜？她是不可能的了，她現在這副病怏怏的樣子，怎麽可能救得了你。”蘇繼嘴角掛著殘忍的笑容，“那麽，還會有誰來救你呢。”然後，隨著嘴角猙獰的擴大，手也舉了起來，朝著忍痛的殷澈狠狠劈下。

“我救。”清冷的聲音傳來，接著一人影擋下了蘇繼的一掌，段宸右手手背的血痕像是灼燒著一般紅艷，神色未動，把掌力還回去。

蘇繼沒有料到會這樣，措手不及地後退幾步，瞇起眼眸，淡淡道：“段宸？”然後視線落到段宸手背上的火色和殷澈眼角下的一點紅，眸色越發幽冷。

“原來，血契是這樣的麽。”雖然是這樣說，蘇繼卻沒打算返回，繼續展開爭戰。

還有半個時辰，殷澈就覺醒了不是麽，覺醒了，就代表著他們沒機會了不是麽，現在才要立刻拿下她。

在雙方鬥得不可開交時，殷澈突然狠狠跪在地上，低吟幾聲，捂住心口，微微顫抖，最後終是忍不住吐了口血，劇咳起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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